第十九章 疯狂报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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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屋内,裴家奶奶还在对着炕上打开的包袱发愣,看见媳妇进门,悄悄道:“你没给他爹说?”

杜三娘羞涩的摇摇头。

“这几张皮子都是顶尖货色,你拿着记得收好,别给外面那两个人瞧见了,尤其是那个老家伙。”裴家奶奶脸上闪过不屑之色:“瞧瞧,又开始卖弄了。这村子的猎户谁家没打过老虎?我看就他最爱逞能!”想想不放心又叮咛道:“既然是说了给红霞的,就给孩子留着。东西也是好东西,也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。”

杜三娘为难地看着炕上毛茸茸的皮货,犹疑道:“虽然留下的纸条上这样写着,我也不能确定。这些东西太珍贵了,是不是给别人留的?”

“哼!那老货早就在我跟前透露过意思,想要认咱们家的红霞做干孙女,我是拖着不肯应允。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呗,不想费力,捡着现成的当奶奶,这算盘打的也忒精了一点。”眼见媳妇还是满脸不相信,裴家奶奶又劝几句:“你说她人不在,偏偏把包袱挂门上。既然纸条上明着写了是给红霞给的,这十里八乡也没有第二个叫红霞的女孩子,十成里头有九成是给咱们家留的,听我的总没错。”

“娘,红霞到底敢不敢喝新鲜貂血?”杜三娘看着手里端着那小半碗粘稠液体,小心翼翼道:“女孩子喝这个怕不太合适?”

“女子属阴,貂血是壮阳的,喝了肯定不合适。”奶奶脸上闪过一丝厉色,伸手在怀里摸索半天,摸出来一个白瓷瓶子,吩咐道:“把我的丸子药拿来给她喂上一点。”

“啊!”杜三娘愣住了:“这药也能混吃?”

裴家奶奶不做声,只是入神地看着手里的瓶子,脸色惘然。

“那——那这貂血还是先放着吧,我听他爹说镇子里的陈老板早早就预定了这个,要不然咱们一家子也不会这么起早贪黑......”杜三娘停了停,到底把话没有说完。

“陈老板?怕也不是非等着要这个留给自家用,他家里是开成药铺的,拿这个入药,听说外面人抢着要。”裴家奶奶说话隐晦,也是半吐半露。

“唉!”杜三娘看着下定决心的婆婆毅然扭开瓶盖倒出几颗小小的黑色药丸,还不忘安慰她几句道:“大不了药吃完我再去找药婆婆配上几料,别老担心我的身子。”当下不再犹豫,帮忙扶起女儿勉力把药丸喂了进口,闷闷叹了口气,心内道:“红霞,你千万莫要怪娘偏心!只盼着你福大命大今晚能熬过去。明天娘哪怕起个大早踏雪出去把这皮子在镇上卖了,也一定要给你请个好大夫来家里给你好好诊治诊治。谁叫咱们身为女子呢,从来是由命不由人!”

太白山的云雾迷茫中,白鹿玄鹤姗姗而行,行走极慢。一方面白鹿是在醉心于周围的风景,另一方面也颇有些不为人知的目的。果然走着走着,白鹿干脆在某处停了下来,站着不动。

后面跟着的玄鹤颇有些丈二和尚和尚摸不着头脑,他放眼四周,惊讶地发现前面出现的景物正是太白山下的某处山村,一个穿着红花棉袄的小女孩正在厨房用力劈柴火,旁边的堂屋里面突然凭空出现一张黑网,兜头罩住炕上还在酣睡的孩子迅速向空中飘去,说来诡异,屋子里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,那网不知怎么就带着孩子凭空消失在窗户外面。而隔壁房间里的女孩浑然不觉,把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码在灶头下,又用半片葫芦瓢舀了勺水冲了冲手,揭开锅盖,挑出一根萝卜丝放进津津有味的嚼着。那萝卜丝看着细细小小,居然在女孩口中咀嚼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咽了下去,女孩脸上还留有恋恋不舍的表情,似乎她刚才品尝的是全天下最难得的珍馐美味。

玄鹤纳闷地看了一眼师兄,不明白一向不问世事的他怎么会对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如此感兴趣?可师兄不发话,自己也不好单独行动,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观看。

眼前的风景非常奇怪,左手边是吃完萝卜丝的女孩继续在厨房里面劈柴禾,右手边就则出现了那张在天空诡异飞行的黑网,等看清黑网中那个熟睡的孩子后,玄鹤心内不由惊讶了一声:“居然是铁牛?”

白鹿轻轻摆手,示意玄鹤继续观看。

那黑网在天空越飘越高,越飘越高,突然一道亮光从网旁掠过,准确击打在那几个黑点之上,黑网一下收住飞行势头,顿在天空不动。就见一只趾高气扬的白色小兽从云层中缓缓走出,行至黑网旁边站住,好奇地东瞅西瞧。

玄鹤略略探身,撂起袍服下摆,干脆端端正正坐在地上认真观看,再不提一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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