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礼垂眸迎上陈生的视线。
她的睫毛长而弯，勾着一点颤动的风，目光探寻，紧跟着又问了一句：“你和陆约都是高级NPC，他是屠戮者，那你呢？”
太过强大的玩家会被转轮意志抹掉记忆，留于游戏中。
转轮之所以这么做，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。
那么，他在转轮游戏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NPC？又得遵循怎样的规则？
岑礼沉默。
他可以不做回答，有所隐瞒。
但陆约会隐瞒陈生吗？不会。
所以他们才是最为信赖的队友。
岑礼缓缓眨了下眼，一一回答陈生的问题：“情绪波动大的话，眼里会有金色。陆约是屠戮者，随机清扫副本，我是监督者，监督副本的运行，监督玩家，同时也监督所有NPC。”
陈生松开勾着他衣襟的手指，狐疑道：“你监督玩家和NPC？监督什么方面？”
岑礼平静地看着陈生，声音很淡：“所有，一旦发现有伤害【游戏】本身的意图，不管是什么，都得就地抹杀。”
这句话一出，陈生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岑礼面前表现过，她想要摧毁副本的恶意，进一步，还想反抗整个游戏。
岑礼当时的神色……确实有些微妙。
陈生话里有话：“意图到什么程度，才算伤害【游戏】本身？”
岑礼听出了她的试探，没有绕弯子，直接给了答案：“你表现过这样的意图。”
“在人偶公馆的时候吗？”陈生回忆了一下，在印象里，她最为强烈的摧毁欲就发生在人偶公馆中，有恶意，也有失控感。
陈生以为岑礼指的是这个，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结为了队友，岑礼半脱离监督者这个身份，不需要再执行游戏下达的任务。
但岑礼说的是：“更早。”
在更早的时候，她就表现过这样的恶意，也远比在人偶公馆时汹涌百倍。
毕竟那时她是真的摧毁了副本，即将抵达游戏边缘。
陈生一怔，没有不解，只是进一步确认游戏抹除过自己的部分记忆，但她好奇：“你很早就遇见过我？那为什么没有把我就地抹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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